居家防疫（三）

 10/22/2020

五月底六月初，當很多加州的縣市政府紛紛宣布放寬防疫令，有些城市甚至已經讓一些餐廳、非必要性商店重開，我還以為新冠肺炎防疫的日子已經到頭了，但是全州染疫人數的居高不下，甚至不斷攀升，也讓我懷疑居家防疫是否真的能結束？

真的希望我寫這篇的時候，全世界的疫情都受到控制，防疫的生活接近尾聲。這超過半年的非常生活：居家防疫、戲院、餐館和室內娛樂場所的關閉、出門戴口罩等等，已經令大家都要悶壞了。然而據說只有亞太地區疫情有所平息，歐美各地的疫情仍然嚴峻，時不時就聽到歐洲某些國家因為重啟經濟活動、因為人們漸漸疏忽，原本受到控制或減緩的疫情又突起到達新的高峰，美國也是如此。

家裡的年輕人，我的兩個兒子，也各有不同方面的「悶壞了」。老大沒有社交方面的問題，主要的「悶」是在於外賣來的東西，按照他老爸嚴格的防疫概念，必須經過高溫殺菌後才能食用，因此冰冷的飲料或生鮮的食品在疫情期間就不適合購買。小兒子的「悶」是無法與朋友一起去打球或見面。社交活動的限制或避免，恐怕是多數年輕人最無法遵守的防疫紀律。年輕人在疫情一開始的時候，或許多數都有些輕忽，但是當確診人數和死亡人數不停攀升，多數年輕人也慢慢有防疫的意識，只是這樣的防疫意識和行動對年輕人是不會持續太久的，因為年輕人正處於需要社交和活動的年紀，所以一有連續假期，年輕人就忍不住要和朋友聚會、要出去活動等等。因此每次連續假期之後就是疫情紀錄衝破高峰的時刻。說是年輕人都忍不住，不配合防疫，多數的年輕人確實是比較沒把疫情看得很嚴峻，或許能忍一時，但要他們捨棄重要的社交活動，要他們時時刻刻警覺防疫，確實很多人是做不到的，尤其疫情延燒得那麼久。

家裡兩個兒子乖乖待在家裡超過半年，確實是很不容易。然而大兒子自始的防疫概念一直和他爸爸有強烈的分歧，因此一路走來總是不停的有大大小小的紛爭，有時紛爭大到就要炸鍋了，讓我很焦慮。而小兒子也是一直忍著在防疫，但是他的友人已經漸漸守不住，加上州縣政府也漸漸採取開放政策來救經濟，因此除了原本賣民生必需品的店，慢慢的，越來越多的其他服務業也得到允許開放。小兒子雖然不抗爭，但他屢次隱忍著拒絕朋友邀約的無奈，也讓我很無奈。

自從疫情以來，房貸利率不斷下滑，加上小兒子已經工作三年，有一點小積蓄，我不想讓他花太多時間在股市上，因此想利用低利率的好時機勸他買房。有了他自己的房子，他和大兒子可以搬出去自己住，這樣在防疫上可以避免和老人家住的衝突，也可以讓他們有比較多的社交空間。但是也許我太急躁、或買房的事進行太快（沒想到小兒子第一單就拿到房子了，主要是condo目前下跌，誰都無法預期什麼時候會反彈，因此不敢太干預他立即下單，何況真正喜歡的房子不見得隨時可得。）現在疫情在加州似有趨緩，但是在全美很多州卻是有反彈或站上高點的趨勢。如果到了冬季，如流感一般，新冠疫情又爆增，而他們倆防疫意識鬆懈，防疫時的衛生習慣也不會執行地很小心謹慎，這樣一來，他們自己獨立生活在外，我便得日日擔心。

此外，為了讓他們在防疫期間，不因為跟長者同住而有過度的嚴格防疫，以至於影響他們的社交活動，也因為房貸利率空前低而公寓房在疫情下走跌，所以趁勢買房。然而也許太心急，怕因為獨立屋價格高到讓人轉而搶購公寓房，可以說是第一波看房就下單、就拿到了這個房子。原本只是擔憂兄弟倆搬出去住，疫情對他們健康的影響，這兩天小兒子的工作又傳來壞消息——升等被否決。當第一時間，老闆告訴他這個消息，同時也隱匿真正被否決的原因時，我們還以為事情沒那麼嚴重，雖然也有跳槽的打算，但是心情上只是覺得可惜沒通過升級，一邊找工作，對於下個升級機會仍然抱希望。然而昨天一位非常看重小兒子的同事在他們會議後單獨跟小兒子爆料評審升等的內幕——他的老闆完全沒幫他解釋他的項目在做什麼。這老闆當然不知道小兒子過去做的項目，因為他是小兒子原來做項目的老闆辭職後，才來接收小兒子的。但是如果這老闆有心，在審核大會前，可以利用和小兒子一對一的會議，好好詢問、了解小兒子所做的項目，升等審核時，便能為小兒子答辯。然而這個老闆並沒試圖了解，相反的，在審核大會前一兩個月，他取消所有跟小兒子一對一的會議，把這些時間用來準備、提升他自己所提名的屬下的通過升等的機會。此時才看清楚升等被拒的真相，除了原本的惋惜還看清楚事實，在他現在這個被「托孤」的老闆下，他一年兩年內恐怕毫無升等翻身的機會，因為這個老闆根本不把小兒子當成自己的屬下。小兒子跟這個老闆的關係就像是繼子，而這個「後母」有自己親生的孩子。這次升等審核會議，還有一關鍵人物——小兒子的技術領導，也因為放假去了，沒能進場幫小兒子答辯。不知為何會綜合著這樣的壞運氣？但是追根究底，其實這整個倒霉的事件還是跟新冠疫情有關：如果沒有疫情，小兒子的升職審核是在春天就會進行，那時候他原來的老闆還沒離職，就會幫他答辯。他的老闆位高權重，也不會有人能否決小兒子。據後來小兒子和其他同事多方打聽，評審人員之一曾在小兒子發布的一個項目上要求修改一個小問題，但是小兒子原來的老闆並沒有告知小兒子，大概他認為這個問題不是問題，如果審核大會有人質疑，他可以解釋，只是因為疫情，升等審核停止，而他後來辭職創業去，沒能參加秋季恢復的升等審核。奇怪的是，他並沒把這個小問題放在心上，以至於在交接時也沒告知他後來的老闆。結果當時批評小兒子項目的人也是升等審核委員，看到小兒子的項目沒按照他當時的意見修改，非常在意，因此又寫下修改意見，並且任憑小兒子那位很看重他的同事如何維護他，仍然堅持不讓小兒子通過升等。這次多方打聽，除了了解到小兒子這次升等被否決的原因，並非如他現任老闆輕描淡寫説的，同時也了解小兒子在同組或姊妹組的同事或領導階級心目中，是個做事非常篤實的人，因此不能通過升等審核，大家都感到意外。而最令我們感動的是，據當時也在場，目前是小兒子工作上的指導師所提及的，那位非常看重小兒子的同事，審核會議時確實非常奮力地維護小兒子，以至於看到小兒子升等被否決而小兒子目前老闆完全沒幫他申辯，感到憤憤不平，並且建議小兒子換組。不管是換組或換工作，對於剛買房子的人來說都是增加了很多不確定因素。

今年一連串的壞事已經令人快要窒息了。真的希望疫情趕快結束，頭上的烏雲趕快飄散過去， 否極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