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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孩子為師

昨晚是萬聖節,原本是計畫到某餐館吃飯避風頭,後來小兒子說他功課忙不能在外待那麼久,才決定去Costco買包糖,留在家裡發糖果。我因為要炸丸子,滿手肉泥,不想為來trick or treat的孩子應門而來回洗手,小兒子忙著他的功課也無法分身,我便主張在門口放一張小板凳,然後置一籃糖果於板凳上,讓前來要糖的孩子自己拿。小兒子極力反對我的建議,並且警告我如此做可能連籃子都會一併被提走。我想我是活在夢想中的大同世界,說什麼也不相信兒子說的,而且老公也還沒回來,我也只能一意孤行,不聽兒子的勸說,硬是將裝滿的一籃糖果,放在門外的板凳上。大約是七點過後,我覺得外面靜悄悄,我想即使來要糖的孩子,因為看到門口的糖而沒有按門鈴,至少我也該能聽到孩子們的腳步或喧嘩聲。正當感到奇怪,並跟兒子說今晚似乎沒人來要糖,不知這將近250顆糖要怎麼銷掉,就聽到一群孩子走近我家,緊接著就是門鈴響了。我心想:這些孩子也太客氣了,自己拿糖便是了,還來按鈴跟我打聲招呼啊!當我打開門,手朝著板凳處指,並很大方地說:”自己拿“時,我的耳、我的眼,也同時聽到、看到,板凳上空無一物。別說是糖了,連籃子也不翼而飛。我趕緊進屋再捧出一些糖來應付這一群圍在門口的孩子,並且告訴他們我原來是放了滿滿的一籃子糖果,現在連籃子都不見了,其中有一個女孩,一聽到我說籃子,立刻告訴我她知道籃子在那裡,然後便往我家車庫的方向走,接著我就看她提著一個空籃子向我走過來,問我那是不是我要找的籃子。那的確是我的籃子,只是半小時前,它是裝著滿滿的糖果,而現在卻連一顆糖也沒剩下來。果然兒子說的對,這回我被取笑了。所以說,有時候還是要以孩子為師。就像我常不恥下問,請教小兒子班級管理的方法。小兒子跟我說的小撇步,對我代課時的班級管理經常還滿管用的。雖然再過一個多月小兒子就算是法定的大人了,但是畢竟離“小孩子”期還不太遠。小孩子比較了解小孩子,有時比我讀的那些教育理論還管用呢!

小兒子的時間管理哲學

有人說一個學生如果能有效地管理時間,就能把書讀好。也就是 做事情成功與否的關鍵在於時間的管理。其實很多時候到底是知難行易還是知易行難很難論定,因為這往往還牽扯著理智與情感,所以有時候我們明知該去做什麼,但是由於個性或惰性讓我們裹足不前,這時候就變成知易行難了。 小兒子經常做功課做到三更半夜,以他的聰明,實在不應該花這麼多時間做功課,我想,他除了做功課,大概也做很多別的事,譬如看卡通、跟別的同學線上聊天等。美國的學校上課時數或許不比台灣少,但是少了台灣學校要早自習、午休和清掃活動,所以每天三點就可回到家。如果每天從三點半開始算起,一直到十一點半,扣掉吃晚飯一個鐘頭,至少有七個小時可以利用。要一個小孩七個小時都用來做功課是很不合情理的,何況小兒子也不需花到七個小時來完成作業,所以他當然會去網上聊天、會去看影片或是在其他的網站閒逛,我雖然認為這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我覺得他回到家先休息一下,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就應該先做功課,等正事做完,再做其他的事。但是他就總是先娛樂,有時三四個小時過去了,甚至他放學先去打球,打了三個小時後,回來還要先晃個半天,結果功課當然就做到三更半夜,如果遇到週五下午,那麼他的娛樂放鬆可就不是三四個小時了,不到星期六晚上,甚至是星期天上午,他是不會有時間壓迫感的。我跟他說一個比方,我說他花時間的哲學就會像他花錢一樣,月初領到錢,幾天就花光,接下來的日子,要不是吃泡麵,就是餓肚子,不然就是向人家借錢,再不然就是到老媽家“逃頓”。他聽到笑得幾乎要從椅子上摔下來。我想他也知道時間管理,但是就是無法在一放學或一放週末假的星期五下午就立刻做課業。

思念總是在不經意時

四月的某一天送小兒子去Washington High 參加羽球賽,看到很多高中生,身穿鮮綠色的短褲和背心,熟悉的身影,知道他們都是MSJHS的田徑隊。想起去年大約同樣的時節,也是送小孩來TDK,只是那時送的是兩個孩子:老大去TDK參加賽跑;小兒子去旁邊的Washington High參加羽球賽,正好一次送兩個。還記得去年的那一天正下著雨,羽球賽在體育館舉行,不受雨天影響,而田徑賽卻得取消。在TDK門外的停車場碰到老大田徑隊的教練,他跟我們確定比賽因雨取消,我們並沒感到白來一趟,因為至少送了老二來打羽毛球。這回又送小兒子去Washington High 參加羽球賽,艷陽高照下,同一個場景,看到年輕的高中男女生陸陸續續地來到TDK參加田徑賽,便想到曾經也是MSJHS田徑隊如今在LA念書的大兒子。 思念總是起於不經意卻曾經歷的場景⋯⋯。

夏日時光正消逝

八月二十日晚上新聞播放舊金山聯合學區的開學日,當市長問小朋友喜不喜歡開學,小朋友齊聲回答喜歡時,我這不喜歡上學的一家子都感到十分錯愕與不解。隔一天,在車上等小兒子時,又從收音機裡傳來主持人的驚呼—”Summer is over!" 回想六月中,暑假才剛開始,真的能感覺到余光中說的“夏正年輕”,那時的心情是何等愉悅輕鬆的。如今風也好、雲也好、日頭也好,似乎都帶著沈重的腳步走向開學。雖然我們所屬的學區還要半個多月才開學,但是就像遍地開花一樣,陸續地就會輪到我們。我,好像又得了開學症候群。。。

做麵包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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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子每次坐飛機,對於機上提供的餐點,總是興趣缺缺,唯獨對餐點所附的麵包,百吃不厭,經常連我那份也要去,看到他整份餐點都吃不下,雖然我也覺得那餐包是餐點裡最可口的,但是也只能割愛,誰叫她是我兒子。有時兩個吃不夠,他還會跟空服人員再要一個。後來幾次搭飛機,他都跟空服人員說他不要全餐,只要給他幾個餐包就好。          想起自己年輕時,也很喜歡吃台灣的西餐廳的小餐包,所以自從到美國定居買下第一台製麵包機,便不斷嘗試做台式麵包。然而十幾年下來卻始終無法做出外皮酥薄裡面柔軟的麵包。去年差不多也是像現在一樣的五月天,以為找對了食譜,雖然步驟很複雜,但是也只得恭敬地照做,不敢怠慢。光是揉麵糰的部分,就差點搞死一台攪拌機,因為食譜說要讓麵糰飽含水分,必須在已經攪拌好的麵糰分次再加入水,用攪拌機或手和的方式,讓麵糰把加入的水吸收進去至不黏手。經過幾次之後,我的攪拌機都發燙了,而食譜所建議的水還沒用完,最後只得拿出來,倒掉剩餘的水,並且加點手粉讓麵糰不黏手。接著按照食譜,還得把麵糰來回甩打200次,這份吃力的工作,當然只有老公能勝任。可是即使已經大費力氣到「會箍雞,不會吹火」,做出來的麵包仍然是外皮一層厚殼,裡面硬硬的像山東饅頭。這麼費工卻還是不好吃,所以這一年來我便沒再嘗試做麵包。直到最近,因為剛買了一台新製麵包機,前兩次用它做吐司,跟以前買的製麵包機做出來的沒什麼大不同,都是外面一層厚殼,剛出爐時還滿好吃,可是放一下就不行了。翻一翻隨機贈送的食譜,又看到我喜歡的餐包(dinner roll),興致一來,便決定今天要來試試看。按照食譜,把材料倒進內鍋,按下只做麵糰的選擇,等麵糰做好、發好,機器就會「嗶--嗶--嗶」地叫我,接著把它分成十八塊,揉成圓球,蓋上保鮮膜醒二十分鐘,剛好這個空檔正是小孩放學時,我便出門接小孩去。接回來,洗、切水果給小孩吃,正好二十分鐘過去了,麵糰醒好了。接著把每個小圓球揉壓成所要的形狀,並且排放在抹油的烤盤,然後,我覺得是成功的關鍵,就是在已定好形的麵包團上噴灑水,我把十八個麵包團分裝於兩個烤盤,每個烤盤用了1/4碗的水來噴灑。然後把噴濕的麵包團和濕濕的烤盤送進華氏90度(我先以170度預熱烤箱,10分鐘後熄火)的烤箱,讓麵包團在溫暖潮濕但不加熱的環境下再醒50分鐘,...

不乖

        前一陣子看到侯文詠的書"不乖",便想起一向循規蹈矩的我,其實也曾經有過具有"獨立思想"的反叛期。平常我也不是什麼都贊同學校、老師和長輩的,但我並不會有任何的具體行動,也不會有強烈的主張,頂多是抱一下怨而已。也許那兩個事件是直接與我的經驗判斷相衝突,再加上,我剛好有主導、決定權。         國、高中期末考都會有溫書假,放一天,考一天。那是在國中二年級下學期的時候,期末考,要放溫書假的前一天,竟然有5個科目的總複習考。天啊!如果在放溫書假前我們就都已準備妥當了,那還需要放什麼溫書假?而如果我們還沒準備好,需要在溫書假時好好複習,那麼這一整天的總複習考目的是什麼?讓我確定自己還沒準備好,還是怕我不知學習重點,考個試讓我知道我原先準備的都錯了(那也得等我準備好了才考),還是用來恫嚇我們,讓我們看到滿江紅後,回家奮發圖強。總之,我覺得在溫書假的前一天考試是很沒意義又浪費時間的事,與其如此,不如讓自己多放一天假,好好在家溫書比較實在。我把這樣的想法跟周圍的同學說,她們也都覺得我言之有理。結果隔一天,我真的沒去上學,而我周圍的那些同學也真的沒去上學。巧的是,那天剛好督學到校視察,看到我們教室空了一整個角落區,覺得很奇怪,讓我們導師很尷尬。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我原來也不想如此讓老師沒面子,只是單純的想把我的有限光陰花在有效率的地方--好好讀書。也不知為什麼(誰去說的),老師認為我是這群缺席同學的頭,於是率領一竿同學到我家興師問罪。當時媽媽是很挺我的,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自動自發讀書做功課,那天沒去上學,我並不是在玩,而是用功地準備期末考,所以當老師問我為什麼沒去上學時,媽媽主動替我編個理由--胃不舒服。老師當然不信(應該是有人把我的"密謀"跟老師打小報告。),憤怒下,她不但說要記我曠課,並且揚言如果我要轉到鄰近最好的中學,她的父親,教過那所好中學的校長,可以幫我的忙(什麼跟什麼?真不知是來問罪,還是來炫耀的?)總之就是氣我到極點,希望我趕快消失。       接著,我又做了一件讓我的班導十分不悅的事,可說是舊恨未消新怨又結。其實也不是"接著"曠課事件,早在期末放溫書假前,...

桃花樹下憶往事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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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正是桃花謝了春紅結成桃子,桃葉展新芽的時節。每到這時節,總想起高中國文老師講過的這一首崔護的詩。一向記憶不怎麼好的我,卻在老師介紹完這首詩和故事的同時記住這首詩,並且牢記到現在;似乎是對這首詩,特別地情有獨鍾。         想起這首詩,當然也想起那位介紹我這首詩的老師左老先生,以及那一年上左老師的課時,留下來的,至今仍印象深刻的一二事。這些事並不是同班同學們的共同記憶,卻是我個人、私己的難忘的回憶。       左老師是我高三時的國文老師。據高二的國文老師(她也是我們高一的國文老師)臨別前(在我們要升上高三、放暑假前的最後幾堂課)所透露,以一種託孤的語氣--左老師非常有耐心,尤其是指導學生的造句遣詞,對學生作文能力的提升會有相當的幫助。她希望,似乎也有幫我們爭取左老師成為我們高三的國文老師,來拯救我們的作文。我們升上高三,左老師果然成為我們的國文老師。然而我們卻不雀躍,因為我們所欣羨的是那些擁有名望很高的、詩人級的國文老師的高三班。         以我當時的眼光,左老師是一位約莫六、七十歲光景的老先生。 說起話、講起課來慢條斯理、不慍不火,尤其寫板書,雖然寫得一手好楷書,但是用粉筆寫黑板卻猶似用毛筆寫書法,那樣一筆一畫、一絲不苟、慢慢地,好像是在磨我們的性子。那時影印不發達(大多是用刻鋼版的),老師鮮少發講義,都是老師寫在黑板上,同學們跟著抄。左老師習慣把書裡提到一句話的原文找出來,寫在黑板上,要我們抄下來。每次看他像是刻鋼版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刻,我就覺得心急。有一回,有一句話出自左傳,老師便把左傳裡的那一段話寫在黑板上,並且特別吩咐我們要抄下來。看他慢慢地寫,又臭又長,我便不耐煩地跟鄰座同學嘀咕:又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念中文系,幹嘛非得要我們抄下這麼專業的一段文字。沒想到後來,我竟上了那唯一一個填寫的中文系。         ...

每次做一些特別的夢,夢醒時,其實是在寤寐之間,我已知覺是夢,便想著要把夢記下來,然而一到清醒時,夢裡的情境卻隨著清醒而消失。當然會特別地想記住夢境,也是因為發現這幾年,越來越容易遺忘做了什麼夢,有時剛醒時還記得做些甚麼夢,但只是去上個洗手間,就忘得一乾二淨。就像今天早上,夢裡還很清楚夢見什麼,很有故事性,而且很誇張的,我記得我的英文非常好,因為我夢到三句孔子說的話是用英文寫的,在夢境裡,那三句英文是很有意義的,孔子不可能說英文,那三句英文一定是我講的。到底是我很有潛能,還是那只是我主觀認定我的英文很好,很流利,而事實上那是虛幻的,或是日常生活中看的到字句罷了。真可惜!就是沒辦法記住。 前幾天,我做了一個奇怪卻有趣的夢,為了怕像以前一樣遺忘,我在剛醒時,特別回味一下夢境、反覆回憶這個夢境,並且趕緊用筆寫下記得的部分。  我夢見我在上音樂初級課,夢中的我其實在過去已經學過,只是斷斷續續地也沒學好。那天我很早就去音樂教室門口,遇到朋友,一直聊天到再過五分鐘就要上課,才發現我該帶來上課的樂譜都沒帶。想回去拿,路途太遠,恐怕會來不及,結果老師說他會偷偷拿音樂教室的書借我用一下,叫我不必回家拿。 接著,我們就開始上課,那天是一大堆人一起上,我感到很納悶:原來不是一對一的課嗎?好像是別班的同學跑來一起聆聽我老師和一些不知是什麼人,表演像笛子又像薩斯風的樂器。在老師開始演奏前,我記得我旁邊有一位同學(我過去沒見過的一個人),一直滔滔不絕地跟我說話,她說她正在彈Albert(或Robert)的曲子,像是什麼大師級的樂曲,我是一點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曲子,但夢中的我就像現實生活中的我,不懂裝懂,也許是為了禮貌,也許是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也許是應付,反正就是頻頻禮貌性地點頭,雖然我跟她說我才初學,她仍是興致勃勃地跟我說東說西(說什麼,她確有在說,我也確實聽進去了,但全忘了),其實我很擔心,老師會誤以為我一直主動跟他講話而不高興。(這點乖乖牌的性格,夢裡和現實到也是很一致。)雖然如此,我還是禮貌性地稍微點一下頭(這樣的個性和現實的我也很吻合)。 演奏的曲目,在我的夢中也很清晰:「美麗的夢仙為我醒來....」可是, 曲子還沒演奏完,就因老師抱怨那些和他一起演奏的人:「你們為什麼要這樣?」而嘎然停止。那些人的演奏,像是在趕場似的快,失去該有的節奏。而鬧鐘也就在這時候,當老師正...